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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Jondami，私设！我流奇思妙想 　　

*垃圾文，ooc，无意义剧情 　　

*船长乔x塞壬米 　　

BGM直击 《Bottom of The Deep Blue Sea》 　　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比以往更喜欢去那个海边洞穴了。那个洞穴不过是他万千躲避同族的一个栖息地之一，可是自从和人类有了短暂的接触，那里赫然变成了首选场所。塞壬每天都去那里等，从一天中游进去时洞口蔚蓝的海水，等到海水都变成橘红。他用象牙珠子在石头上摆出各种形状，船，宝石，贝壳......他摆所有他见过的东西，但是珠子太少了，达米安总是拼不出乔的样子。

就仿佛游戏失败的惩罚，乔还是没出现。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不是有耐心的塞壬，他已经开始生气了。人类都是狡猾的东西！尤其是那个用珠子和这把刀骗走他海螺的家伙。达米安把那把匕首用力插入石缝中。他再也不想要这个了，也不想见那个骗子，他总会有其他方法去学人类的知识的。 　　 　　

其实乔是无辜的——他没有选择航线的权利，即使他央求他的父亲不要走和那个岛相反方向的航线。 　　 　　

“爸！为什么这次不走巴西那边了？最近这些短途航行收益并不很可观。” 　　 　　

“乔，现在市场上巴西货品很多，即使你走那条线也不会比这些短途航行收益好。你对现在行情还不够了解。” 　　 　　

“好吧。我去市集逛逛。” 　　 　　

乔快速终止了失望的对话，这两个月里他没少出航，可是完全没有能停留在小岛上的机会。他为塞壬准备的礼物堆在他特意准备的小箱子里，几乎要装不下了，有乔挑出来便于阅读的小说，配有图画的图鉴，有剔透的玻璃珠，他还想带一点饼干和蔗糖给他的塞壬尝尝。 　　 　　

他的。 　　 　　

乔都已经不自觉地把对方划进了自己的范围。如果塞壬给他的亲吻不足以支撑这个称呼，那么，将来总会是的，他可以付出一切去讨达米安的欢心，生命也行。就让神宽恕这个擅自爱上塞壬的水手吧。乔再一次合手祷告。 　　 　　

上帝还没有深究他的罪恶，乔终于获得了前往小岛的机会。感谢神，也感谢那些商人，船队终于又要去巴西了。乔没有把喜悦写在脸上，他装模作样地打点船上的货物，安排船员轮休。帆被风灌满的时候，船也慢慢离开了港口。这一回东西太多了，乔用布袋装不下，他改用了一个小木箱，但又无可避免得有点引人注目。怎样在那岛上，无人注意地悄悄把木箱带出去——乔把着方向盘的时候苦恼了很久。可是朗姆酒应该会比他更能吸引船上的酒鬼们。 　　 　　

乔用自己的钱多买的几桶朗姆酒，终于派上了用场。趁着黑夜，船员们喝得醉醺醺的时候，乔从舷窗抛下绳索，从窗子下去了。他动作太大，有些海水进了他的长靴，有点冷，不过没关系。他一路在浅滩有浪打地方跑过去，这样不会留下任何脚印。洞穴黑洞洞的，他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。 　　 　　

“达米安！” 　　 　　

无人回应，只有乔的声音还在岩洞里嗡嗡回响。他来得太晚了吗？还是塞壬根本不想再回来了？乔看到深处一块礁石上有银亮的闪光，他走过去，借一点微弱的月光，才眯眼看清，是他的匕首插在岩石缝中。把匕首拔出来花了乔一点力气。 　　 　　

这插得太深了。看来达米安也是坏脾气的。像个任性小孩。乔握着匕首的把，好像碰到了达米安的手。很冰凉。 　　 　　

“达米安！” 　　 　　

他不死心地又喊一遍，又喊好多遍，喊到他都不抱希望了。或许今天真的太晚了，塞壬也睡了。塞壬睡在哪里呢？巨大的蚌里？还是无数沉船中的船长室里？乔坐在岸上，把腿伸进海水中。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毫无防备的他扯进水中，乔呛了好几口水。怎么回事？乔突然就怕死了，他想睁眼看看是什么东西，又不敢在盐水中睁开。 　　 　　

那股把他向下拉的力量停止了，突然有什么抱着他飞快地上浮。乔无意识地把手环上去，那是一个人的上半身。乔的头浮出水面的时候，他喊出声： 　　 　　

“达米安！” 　　 　　

“闭嘴。为什么，不，挣扎？” 　　 　　

乔没有说话，受到惊吓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狂跳，他满满地抱住塞壬，对方的心跳通过相贴的胸膛传过来。 　　 　　

“我不知道.......我没想过...是你，太好了，达米安，太好了。我很想你，我真的很想你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本来是生气的，不然不会一声不吭地把对方扯下水。可是看乔又毫无反抗的样子，他又怕脆弱的人类溺死。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终于认出了他，还一把抱住他。达米安甚至觉得一直等待的怒气也消散在拥抱里。这个人的体温都好像让海水都变热了...是和塞壬不一样的体温。达米安静静地任由乔抱着，直至乔终于放开他。 　　 　　

“对不起，因为一直没有向这边的航行，我没有机会过来。让你等我了，对不起。” 　　 　　

乔摸了摸塞壬的头发。湿漉漉的短发，贴在达米安脸上，很柔软的样子。 　　 　　

“我带了东西。” 　　 　　

乔好不容易够到自己放在岸上的小木箱。他托着木箱游到洞口处，那里好无遮挡的月光足够所有人看清楚。 　　 　　

“这里，推上去。” 　　 　　

乔拉过达米安的手，用他的手指推开木箱的小锁。盖子打开了，里边整齐摞着书本，一个小布袋。 　　 　　

“？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拿起那个布袋晃了晃，没有声音。乔笑着拉开小布袋，从里边拿出小块的蔗糖塞到塞壬嘴里。 　　 　　

“Sweets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没试过这种东西。冰凉的，奇妙的味道，很奇怪，达米安吃过的牡蛎、海藻、小鱼里没有这种味道。而且这块冰凉的东西在他嘴里越变越小，完全变没得时候，达米安焦急地抓住乔的手，冲乔吐舌头。 　　 　　

“唔唔！唔！” 　　 　　

“没了，对吧？很正常，糖，会在嘴里，自己消失。” 　　 　　乔又拿袋子里的饼干塞进达米安嘴里，自己也那一片吃起来。 　　 　　

“饼干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照葫芦画瓢地吃完了一整个。 　　 　　

“好吃吗？” 　　 　　

“好...吃。” 　　 　　

“之后我回来再给你讲书好吗？今天很晚了。我不能出来太久。不然他们会发现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知道乔又要走了。他紧抓着乔的袖子不肯放手。开什么玩笑，他等了那么久，怎么可以一下子就让人走了。乔根本舍不得达米安，但是他不得不走。真让人无奈，乔抚摸着塞壬的侧脸。塞壬之间肯定没有这种触碰，因为达米安很不自在。可是他没有拒绝。乔情不自禁地在月光下吻了他的塞壬。 　　 　　

人和塞壬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？在达米安身上，除了身体的区别和生活方式，乔看不到不同。这种情感......本来应该是惊世骇俗的，可是真正爱上达米安，他觉得这场感情根本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。 　　 　　

“？” 　　 　　

塞壬不自在地甩了甩尾巴，这个人类太黏人了......他记得以前他见过的在船上成群的人类，也不会这样没事就...亲吻。但他不是不喜欢，如果他不喜欢，他有力的尾巴可以在对方凑上来的时候就把乔拍开。达米安只是...略微喜欢这种彻底把他当成人类一般对待的方式。 　　 　　

“明天早上我还会来，别急。唔...就是和船员们解释总是跑出来有点麻烦了。” 　　 　　

“你，他们，说，从这里，向前，一块层叠的大石头，后面，树林，果子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尽力拼凑他字典里可以用的词来表达，可是并不能说很清楚，他会在极度无聊的时候听这海岸上一些海鸟的聊天。这个被划进他领地的岛，他还是借海鸟之口还有些了解。如果这样可以帮到乔就好了，所以不要一副为难的样子。他实在给乔带来了意外之喜，他本来无所欲求（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对达米安有些羞人的爱情和欲望），可是达米安给他带来的远超他能给的。 　　 　　

物资是长途海上旅行的生命保障，那些野果，就说不定会救下一个又一个船员。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是没有杀过人的，乔非常肯定，他在达米安周边闻不到一丝一毫恶意和血腥气。这和以前他见过的那些美丽却残忍的塞壬大相径庭。并且现在，达米安还会救下他船上的人，不，太空泛了，达米安切实地救下了乔的生命。他从未那么一刻感到自己存在，并且由衷感激。 　　 　　

“达米安...我替自己和所有人感谢你，以及，我深爱你。明天见，我的爱人。当所有人为那些野果陶醉的时候，就让我偷偷来与你相会。” 　　 　　

乔披着月光离开了这个洞窟。达米安在后面注视着他，以一种无意识的温柔倾注在那个背影，母亲并没有给他这种柔情，见少离多，寡言少语的父亲也鲜少提供这种体验 可是达米安还是无师自通了这种情感。 　　 　　人和塞壬之间到底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？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忍不住思考，他越发觉得自己像一个人类了。可是不断冒着泡泡的心催使他的本能，他真想开口唱歌——一小段。 　　 　　

不，他不会唱歌的。塞壬的歌声响起，在美丽中必然伴随死亡。达米安不愿意有谁死，这已经不单纯是为了自己的信念了，也为了能成为乔那样的人，他不会开口的。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生生用一颗糖把喉咙呼之欲出的歌憋了回去。 　　 　　乔的消失对整艘船都是个大事，谁也没明白怎么喝醉的一会功夫，船长室里就没人了？何况现在天蒙蒙亮，没有船长，如何启程？披着一点点霞光回到船上的乔有点天神降临的意味。被吓得不轻的船员恶作剧般拍打这小伙子的脊背，大声抱怨自己遭受的惊吓。 　　 　　

“你到底去哪了？全船人都吓坏了，你真该瞧瞧咱们船医那受惊的小脸。” 　　 　　

“昨晚我趁着酒劲去岛上逛逛，感谢上帝，这没什么大型野兽，不过，我好像看到这里有些树结果了，说不定今天还能找到，要不要去看看？” 　　 　　

水手们带着一身的酒气兴致勃勃。稍微睡一会就出发吧，谁想得到一个小破岛上还能补充物资呢？野果在航行中可算得上是奢侈品。 　　 　　

乔微笑地看着这些朴实的莽汉回到船舱小憩，他才回船长室小心掏出自己的日记。那本日记只记了和达米安相关的东西，所以被藏得格外好。他提笔想写，写月光，写糖，写海波，写达米安，写不出。可是他还是尽力写，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他俩的故事变成永恒。可是太累了，一宿没睡，写着写着笔就仿佛涂了油一样握不住了。乔趴在日记上也睡了个昏天暗地，不知这样是否在梦中也可以见到塞壬。 　　 　　

唯一知道的是，好在他压的很结实，宽肩把这个小笔记本遮的严实，所以进来叫他的大副没看见他的日记。 　　 　　

“船长？醒醒，大家都睡过了，现在快正午了，快去摘野果吧。” 　　 　　

乔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把日记本合上了。 　　 　　

“好的，马上走吧。我也太累了，写着写着就睡了。” 　　 　　

大副没在乎乔的动作，他不会想到船长和一只塞壬擅自有了联系。现在是他的船长顶着越来越烈的日头，带着大家走在岛上。从右边走很长一段路，有一块巨石，正如达米安描述的那样，纹路像是层层叠叠的一般，从这里再往里走。那些树——树上挂着的果实让人充满希望。有像是橙子的，也有像葡萄的，吃起来倒也没有差很远。 　　 　　

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把那些天然生长的野果塞进麻袋，比菜市场的婆娘聊天还更热闹。乔适时提出再去到处逛逛，说不定会有其他发现的要求。所有人对他们幸运的船长深信不疑，总觉得对方还能带来更多惊喜。哪有什么惊喜呢？顶多是船长不厌其烦地教塞壬说话识字，不知不觉间把所有蔗糖都吃完了而已。 　　 　　

分开是容易的，因为不能停留。对于长期在这岛休息的塞壬和奔波在海洋各处的船长来说，每一次的相聚才像是天赐。乔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在每次往巴西方向的航行中表现的过于欣喜，他拼命想让达米安了解人类这种存在，学会人类的语言文字，虽然达米安在族群中用不着，虽然除了他再也不会有其他人类和达米安说话了。 　　 　　

“这是什么？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握住乔在岛上匆匆摘的野花。他熟知海中万物，但对陆地知之甚少。 　　 　　

“花，野花，陆地上的有些植物会开花的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的手指蹭过野花的花瓣，这些花不大，凑在一束的大小还没有乔巴掌大。可是花瓣很柔嫩，是微凉的，不知道蚌肉能不能和这相比。 　　 　　

“你把花送给我？送花是什么意思？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学人类的东西学得很快，如果他真是一个人类，恐怕早就以天才出名了。不过有时，他还是学不会像人一样委婉的说话，也暂时领会不到乔的有些心事。羞窘在乔脸上是红晕，不过没有什么可否认的，他的爱来得坦诚。 　　 　　

“送花表示很多意思，感谢，友好等等。但是我送给你花，是因为我爱你。像其他热恋的男孩送女孩花，我因为爱你，想把我认为美好的东西送你。” 　　 　　

“我...爱是什么？朋友吗？” 　　 　　

“那不一样，朋友之间，父母与孩子间的爱，和这种爱情不同。我想要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，想要拥抱你，亲吻你，分开的时候会想念你，我的世界中你成为了太阳一样的角色，并且只有你——我爱你，我希望你也如此爱我。”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没有吭声。他可能还在费力地理解“爱”这种抽象的东西，同时他的心擅自做出了反应。做点什么吧，他听见自己心里这样说，于是达米安把花塞回乔手里。乔来不及反应，只是拿着花看达米安被水没过，直到深蓝海水彻底遮盖。 　　 　　

他不知道达米安是不是会再浮上来，不确定性让乔不安地掐断了几朵花的茎。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把达米安吓到了，而且还想知道，擅自把塞壬据为己有是不是过于自私了。但是之前达米安从未拒绝过他，那种纵容难道只是单纯对人的不了解吗？可是现在告诉乔达米安不会爱他，他会发疯的。他肯定会。 　　 　　

乔忍不住要胡思乱想，当爱一个人，那个人不让你知晓的行动总会诱发最最坏的想法。他放空自己的时候，没有注意到塞壬快速地靠近。达米安好像拿了什么东西，最后出水时吓了乔一跳。 　　 　　

达米安手里是一把五彩缤纷的珊瑚，就像乔送的野花一样，达米安也把这些珊瑚拢成一束。他没说话，只是把乔手中的花抽走，然后把自己的珊瑚塞进乔手里。他嘴不太自在地撇向另一边，乔仔细端详这达米安，那张脸上已经写了他想要的答案。 　 　　

“我也是。” 　　 　　

反应过来的乔终于放心大胆地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，把嘴唇贴到达米安带着海洋味道的唇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（Maybe）TBC